(2017年7月號495期動腦雜誌)世界以語言形成,世界也在一首一首詩的視野裡,詩的閱讀是一種動腦的過程,更是心的感覺和生命涵養的洗禮。

父親的記憶

我的父親

 

以色列 / 阿米迦(Yehuda Amichai, 1924-2000)作
李敏勇 / 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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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父親之憶包裹在白紙裡
就像為一天工作所需的麵包

像魔術師從帽子撞出兔子和塔樓
他從小小的身軀拉出——愛

他的手的河流
湧現他美善的行為。

父親和母親在子女的記憶中,不盡相同。在成長的形跡中,父親意味的是理性,母親則是感性。相同,相異之處,都來自生活的點點滴滴。

阿米迦的詩常常是以色列為國殉職軍人喪禮時吟詠致祭的行句,帶有豐富感情,極為動人。他憶父親的這首詩,父親就像麵包,是為一天工作所需要的。

而父親也能像魔術師變出東西,讓人驚喜,會變出愛,而父親的手是河流,牽引孩子成長的手以美善行為,留在孩子的記憶裡。

語言的精靈

詩法
以色列 / 帕吉思(Dan Pagis,1930-1986)作
李敏勇 / 譯

一首詩的行句,長、短:每一行都到最後
才為它決定。行句之外我們於空白飛翔,
回返,在空氣的邊緣爆炸熔入火焰,燃燒
開來,散佈在我們周圍的黑暗之中。

詩與散文的差別在於行句的斷連,詩的行句講究它後展時的驚訝效果。不只在於方法,也在於精神。詩人說,有時候是語言的精靈帶著詩人的手下筆的。

意在言外,是這樣的嗎?法國詩人梵樂希(Paul Valery,1871-1945)曾以舞蹈與散步比喻詩與散文。詩法,說詩的方法,有詩人自己的見解。行句在進行中,有時候斷於一種靈感的牽引。

詩的行向,相對於散文而言,精簡許多,但講究明暗之比喻,也講究象徵之意。行句之外,延伸的意義,有如黑暗中火焰的光。   李敏勇:文化評論家、譯讀許多世界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