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2017-02-21)我們看到很多報導都說大部分的工作都會被電腦或機器替代,也就是人造的智慧與我們生物的智慧相等或超越,從簡單的文書處理、到千變萬化的圍棋,幾乎涵蓋了各個專業領域。那,真的會是這樣嗎?

圖片來源:http://www.bbc.com/future/story/20120620-the-turing-test-of-time

人工智慧(Artificial Inelligence 簡稱AI)成了自動化發展的基礎,無論是電腦應用系統、機器人、還是自動駕駛汽車,背後都有人工智慧來支撐。人工智慧最的鬆弛解釋,就是功能與人類去做一樣的好,甚至比人類更好。我們看到很多報導都說大部分的工作都會被電腦或機器替代,也就是人造的智慧與我們生物的智慧相等或超越,從簡單的文書處理、到千變萬化的圍棋,幾乎涵蓋了各個專業領域。

但不必驚慌,人類的另一種寶貴的智慧,人工卻製造不出來,那就是一般常識性的智慧,像兩個人見面寒暄問候,或幾個同事小聚幾杯酒下肚高談闊論,從工作單位的人事談到政局時事。這些也許不叫智慧,但到目前為止,還沒有一個電腦對話程式、沒有一個機器人,能跟我們隨口而出的談話對談無暇的,很多學者認為這是人工智慧不可能達到的底線,至少目前如此。

到人工智慧,就不能不說到艾倫圖靈 (Alan Turing, 1912-1954 如圖取自網路),他是英國的數學家、電腦學家、邏輯學家、密碼學家,早年發明了自動計算的邏輯,用一條虛擬的紙帶加上各種指令左右移動,模擬各種數學運算,後人稱作圖靈機器 (Turing Machine),相當現代數位電腦的前身,圖靈也被尊為電腦的原始發明人。(看不見圖片點這裡)

圖靈的另一成就如眾所周知,是在二次大戰為英國政府做情報工作,破解德軍轉輪加密的 Enigma 密碼機,攔截傳遞的軍情供聯軍作戰,讓第二次世界大戰提前兩年結束。解碼成功是重大貢獻,但在當時嚴守機密,因為一旦洩漏,德軍必然會變更密碼,好萊塢電影「模仿遊戲」(Itimation Game, 2014),就是圖靈破解 Enigma 密碼的故事,獲奧斯卡最佳劇本,以及別的影評多種獎項。

圖靈多才多藝,無疑是個天才性人物,卻犯了英國當時的禁忌:同性戀。最後被起訴,接受化學閹割替代坐牢,兩年以後在 42 歲的前 16 天,服氰化物中毒身亡,有人說意外也有人說自殺,悲慘的結束短暫的一生。

圖靈在1950年寫了一篇文章,Computing Machinery and Intelligence,後人稱之為人工智慧的啟蒙,他在文章裡問「機器會思考嗎?」但機器與思考兩個名詞都很含糊,所以他設計一個「模仿遊戲」,看看機器能不能玩這個遊戲。模仿遊戲共有三個人,一個男人、一個女人、另一個是男女皆可的詢問人,三個人分別隔離,詢問人不知道誰是誰,對兩個人提出問題,然後從兩人的回應猜出誰是男人誰是女人。但男女二人的任務不同,男人盡力誤導詢問人猜錯,女人正好相反幫助詢問人猜對。

讓機器玩模仿遊戲,機器直接替代男人的角色,圖靈認為並不恰當,所以把三方修改成一個機器、一個人、一個裁判,隔離之後僅用簡單文字聯繫,一個鍵盤、一個印字機,裁判對機器與另一個人提出問題,機器與另一人的回答都盡力證明自己是人類,如果裁判在一段時間詢問之下無法分辨誰是機器誰是人,機器就贏了這場遊戲。

這個遊戲就演變成以後的「圖靈測試」(Turing Test),當燃機器就換成現代的電腦,但仍維持簡單的文字溝通,避免電腦本身的功能像語言處理摻入測試,當然參加測試的裁判不只一人,但只要其中 30% 的人被電腦「唬弄」認為是人類,電腦就算贏了,只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電腦贏過,而圖靈測試也就成為人工智慧的底線,至少是軟性的標準。

2001 年有三個青年,兩個俄國人一個烏克蘭人,一起寫了一個電腦程式叫 Eugene Goostman,模仿一個烏克蘭的 13 歲小男孩的思考模式,多次參加圖靈測試競賽獲得好評,2014 年 6 月 7 日,圖靈去世 60 週年,英國的瑞丁大學在皇家學院舉辦圖靈測試大賽,結果 Eugene Goostman 唬弄了 33% 的裁判,被認為是第一個通過圖靈測試的電腦。圖靈當時預測 2000 年的電腦,如果能讓 30% 的裁判認為是人類,就算通過測試。這次大賽動員了 30 名裁判,不乏知名學者教授,與五台 Eugene Goostman 對話,同時也與另一個人對話做為平衡,但被認定通過測試引起很大的爭議。

最大的爭議在 Eugene Goostman 本身,13 歲的男孩是什麼樣的人?好動、挑皮、無知,加上非英語國家欠流利的英語,所以回應多是答非所問、用俏皮話、明確的問題答案不確定、對英語的誤解,這一切正暗示一個 13 歲非英語國家男孩的反應,很容易蒙蔽裁判轉移焦點,很多專家認為這只是一個聰明取巧的電腦程式,算不上智慧。

說起來這一爭議沒有太大意義,圖靈的 1950 年提議,而且僅用簡單文字對話,是不是已經不切時宜,隨著電腦文字功能的增強,唬弄 30% 的人越來越容易,並不能真正代表電腦有人的智慧。

美國喬治亞技術學院 Mark Ried 教授引用英國 19 世紀女數學家 Ada Locelace 的概念,把智慧與創造劃上等號,用創造力來測試智慧,如果電腦能創造,就可以測試其智慧的深淺。創造什麼?可能是一首詩、一篇故事、一張圖畫、一首歌曲,測試由裁判出題讓電腦創造,從簡單的開始、越來越難,直到電腦不能繼續。

把電腦一連串的創造結果比較,評估是不是有人類的水準,或是超出人類的水準。這個測試聽起來好像不太難,但有一個規則要嚴格遵守,就是寫電腦程式的人無從判斷創造品是怎麼來的,也就是必須是電腦的原生產物,不是由程式事先設計好的。有一天電腦真的達到這個層級,也許可以說是真的人工智慧,不過這離我們似乎還相當的遙遠

*本文取材自2017年2月21日「那福忠西海岸數位隨筆(3):人工智慧的底線」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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